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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5章 水潑“負心漢”【手打VIP】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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細妹爬到彭石穿身上,使勁拍打男人的臉,哭喊道:“你起來,我等著你的解釋,只要你解釋,我就原諒你,哥,哥,不要拋棄我啊,我會死的,真的會死的,我再也不敢了,我不敢了,我錯了,哥,哥,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,好不好……”

嚎啕大哭。

“阿妹別哭,怎麽哭了……”一手攬住細妹的腰,一手按住自己突突疼的太陽穴搖搖晃晃坐起來,暈暈乎乎道。

他就覺得自己渾身軟綿綿又燙的厲害,腦袋裏一團漿糊。也聽不清他們在吵什麽,只覺嗡嗡的煩人。然後突然就聽見細妹哭了,好痛苦,找死的,誰敢欺負她,然後他的心也跟著抽抽,酸楚,苦澀。

“我們都為你擔著心,你倒好,溫香軟玉,被翻紅浪,你真對得起我。”細妹一見他有清醒的跡象,立馬發飆,扇了他一巴掌,想把他打醒。這一碰他臉才知道,男人燙的厲害。一下慌了。

惠娘掙紮不開李雲龍,索性就不再浪費力氣,披頭散發,冷冷的站著。見彭石穿醒了,她眼中有一絲驚訝,看到他臉上不自然的潮紅,又看看細妹微凸的肚子,她又露出幸災樂禍,志在必得的笑。

“石穿,你怎麽了這是,別嚇我啊。”一碰男人,男人“嘭”一下又倒在床上,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。

“我孫家的不傳秘藥,不是那麽好解的,你求我啊。”惠娘冷冷道。她是破罐子破摔了,反正她一個寡婦,一個人活著也沒意思,她就看中彭石穿這個男人了,纏也要纏到底。

細妹氣笑了,咬著後牙槽,一下抽出李雲龍腰上的配槍狠狠的指著她眉心,“我告訴你,我今天就是斃了你,孫老也不會說什麽,也不會為了你和紅軍整個軍團交惡,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了。

就你這樣的人品,真是孫老的恥辱。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女兒,你也許書比我讀得多,家世也比我好,可是我告訴你,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,華夏的道德倫理你不通,想學人家西方的自由戀愛學的四不像,你的人生價值觀完全的扭曲,你他媽的就是自私自利的女人,你只配一個人渣樣兒的男人。

你還在自豪你的家世吧,呵呵,告訴你,從辛亥革命,封建社會被徹底的推翻,華夏被戰爭這只魔獸占領開始,你以為自豪的家世狗屁都不是,一顆炸彈就能讓你們孫府徹底崩毀,我看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裝清高!”

“夫人,給老夫一個面子吧。”孫老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,由孫翰林攙扶著。他懇求著。

一張老臉越發的讓人覺得滄桑。那一頭的白發刺得細妹眼疼,心中不忍,卻也氣不過,只覺手中的槍有千斤重,放下,對不起自己,若是真要了這個女人的命,孫老會受不住吧,老來幺女,疼若至寶,可憐天下父母心。

細妹撫著自己的肚子,她暗暗對自己說,孩子,媽媽是為你積德了,保佑你平安降生。

再看一眼,老人懇求的姿態,想起老人給自己看病時的真心,醫者仁心,孫老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好大夫。

“你該慶幸,你有一個疼你愛你的好父親。不過我還是要說,你真的是孫老一生清譽的汙點,你今日所為,當真讓孫老擡不起頭來。”說罷,放下槍,不再理會她。

“爺爺,保重身體,小姑姑也是一時迷亂,您……”

孫老放開翰林攙扶的手臂,拄著拐杖緩緩在惠娘身邊踱步,一雙清明睿智的老眼,此刻彌漫著濃濃的悲傷。

少頃,只聽老人緩緩的開口,“今晚,老夫很高興,把最後的世家印象留在了新生代的軍人心中。世家,是培養俊傑良才的地方,世家子弟,每一個都具備優秀的品格,我們有最優良的傳統,我們將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上,融進自己的骨血裏,世代追求每一個子孫都做一種讓大多數人敬重景仰的人,我們是好的,是好的,不是紈絝,不是……”

“惠娘啊,你到底是怎麽想的,跟爹說說,你娘,你娘,她不是我們孫家的人,爹不怪她,可是,你呢,爹為你請最好的先生教導於你,這就是你回報爹的東西嗎?爹,以為,你嫁人了,長大了,不需要爹再操心了……你,跟爹好好說說,只要你說的對,爹就護著你,你說……”孫老疲憊的看著自己的幺女。

“我沒什麽好說的,爹,要不是你非讓我嫁給他,我不會守寡的,我不會的!你非逼著我嫁,我哭著喊著跟你說,我有愛的人了,我想嫁給喜歡的人,你呢,你派人殺了他,你殺了他,你還我命來!”惠娘歇斯底裏,“誰能明白我,每當夜深人靜,就我一個人面對這麽大的房間,我冷,我冷啊——”惠娘大哭、

孫老渾身都顫抖起來,緩緩的舉起自己手中的拐杖,狠狠的落下,打在惠娘的背上。

悲痛道:“你的父親,你到底了解他多少!他不是迂腐的人,也不是賣女求榮的人,你為什麽就不相信他真的是一心為你好!你愛的那個小子,那個小子……罷了,我沒想到你怨恨的竟然是你的父親,怪我,沒告訴你,當初要不是榮生跪在我面前說非你不娶,我是不會答應的,爹、爹總是希望你能幸福的……”

每一仗落在惠娘的背上,孫老都不忍看,心疼心痛!恨其不爭!

可他畢竟是老了,不適合體力活,沒一會兒就喘不開氣,翰林趕緊掏出孫老荷包裏的藥丸給他服下。

“爺爺、爺爺,保重身體,孫兒求您了。”扶孫老坐下。翰林趕緊餵水。

惠娘承受著十幾廷杖,卻沒有大喊大叫,而是傻了一樣跪在那裏,嘴裏低低的反覆的重覆著:“他愛我,他真的愛我……”

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,不、不,你騙我的,你騙我,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。”趴伏在地,痛哭失聲。

“老爺——”老夫人追過來,一看見自己女兒背上的血痕,尖叫出聲。一下撲到惠娘的身上,心疼道:“老爺,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,她是你的女兒啊,我的老天爺啊,你不開眼啊……”

細妹冷眼看著這一場鬧劇,開口道:“孫老我相信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。是你的家事,我們就不摻和了。”

“雲龍,架起死男人,咱們回去。”

“哦,哦哦,咱們走。”

孫老歉意的看著細妹:“資助你們的軍費會加倍,至於惠娘,我會妥善處理,給你們一個交待。另外,司令是中了媚香,解法,我想你也知道,媚香就是那種藥,你自己看著辦,只要發洩出來就沒事了。你們……走吧,不送了。”

等細妹他們出了孫府大門,孫老一下就攤了,躺倒在沙發上,閉著眼睛吩咐。

“翰林,通知你小叔,連夜出發,不能再等了。至於,你小奶奶和惠娘,都留下吧,死活聽天命,去美國,帶了這兩個人格有問題的女人,我心難安。”

“爺爺,是不是太殘忍了,女流之輩,亂世生活,太艱難,還是帶著吧,到美國再好好教育,小姑姑畢竟是您的骨血。”

孫老擺擺手,“你去吧。”

那老夫人一聽,逃命不帶她了,當下也不管自己女兒了,抱住孫老的大腿的哭喊,求饒,“老爺,我再也不敢了,你別丟下我啊。”

惠娘也回過神來,淡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,身上的力氣都用盡了,把自己摔在地板上,痛苦的開口:“爹,你帶她走吧,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,與她無關。”

老夫人一聽,心一揪,很是心疼自己的女兒,想說些什麽,最終出口的卻是:“是呀,是呀,我都是為了女兒好,老爺,你就帶我走吧。”

孫老閉嘴不言。

“爹,算是做女兒的求你了,她再不好,也是我的生身之母,算是女兒最後一次求你。做人兒女的,有今生沒來世,爹,女兒悔了,下輩子,一定還做你的女兒,我一定聽話,乖巧,好好孝順您。”

孫老留下兩行濁淚,幾不可見的點點頭

“謝謝,謝謝老爺。”老夫人眼尖,看到了,當下大喜。又連忙跑去女兒那去,大哭,“我可憐的女兒啊,你的命真苦啊……”

“你好自為之,惠娘。”孫老邁著蹣跚的步子踱出門去。

臨走之時,惠娘隱約聽到自己父親輕輕的道:“世家、宗族,終究還是被消滅了。無力阻止……”淡淡的飄散在風中,幾不可聞。

就像盤踞華夏千年之久的貴族世家一樣,終成一盤散沙,隨風而散。

黎明之前,最黑暗的時刻,一處隱秘的渡口,有一條小型輪船駛離。

孫老站在甲板上,揮手向於都告別,一行濁淚緩緩流下。

“惠娘,保重……”

再說,細妹到了自己地盤,讓人把彭石穿扶進臥室,就打發了人出去,關緊門。

剛要回頭,身後就貼上來一個灼熱的身軀。

細妹也不驚訝,也不阻攔,任由男人搬動她的身體,一下把她抵在冰冷的墻上。

“要、要、要……好細妹,難受……想死……”男人灼熱的氣息噴在細妹的臉頰上、眼睛上、鼻子上、嘴唇上,然後是耳朵,脖頸,濕熱的唇舌在她雪白的脖頸裏到處游走。

手也不老實,很快就脫了她的外衣,細妹還是不動,眼神冰冷定定的註視這個被烈藥控制了的男人。

她忽然想知道,現在在他的心裏,正想著的是誰,沒有理由的,只是想知道。

“我是誰,你想要誰,說,說了就給你。”細妹擋住自己,不讓他脫她肚兜。

他急了,只聽“撕拉”一聲,褻褲被他扯裂了,化成碎片掉在地上。

仿若很有成就感,他仍是混沌的一雙眼睛都笑開了。

“破了,細妹,真好。”

細妹終於松口氣,眼神也沒有一開始的冰冷,甚至伸手去抱男人脖子。

男人受到了鼓勵,一把又撕碎細妹的肚兜。

完美而玲瓏的身軀,散發著淡淡誘人的果香,男人抱得更緊了。

細妹真的是興趣缺缺,精神疲憊,若非男人急需解決,她想她有踢人的沖動。

當彭石穿吻她唇的時候,她忽然就生出了嘔吐的感覺,難受極了。

不再想今天晚上看到的場景,閉上眼給自己催眠,身上這個男人是自己求的,該包容他。再說,今晚上這事,他亦是受害者,不該怪他的。

可是……真的不甘心啊,這個男人抱了別人,自己還巴巴的上趕著給他瀉火,真他媽的窩囊。越想越憋屈,突然掙紮起來。

可惜,男人的力氣畢竟是大女人太多了,並且身上這個男人還神志不清,哪會顧忌她,孩子雖然被系統鞏固過,但是也禁不住男人橫沖直撞啊。

不行,不能讓他得逞。

“彭石穿,你要還是個人,你就給我停下。你想謀殺自己的孩子嗎,你這個混蛋,找你的惠娘去吧,混蛋。”屈起膝蓋一抵。

“哦——”男人痛苦的臉都扭曲了,捂住自己蹲下身去。

細妹嚇死了,不會、不會頂出事來吧。

“彭石穿,你別給我裝啊,我沒使勁。”趕緊把人扶床上去。狠狠心,掰開男人手,脫下他褲子查看。

“哦——”男人叫的更厲害了。

細妹氣惱,捶他,“我還沒看到呢,你叫什麽叫,死鬼。”

大概是疼醒了點,他眼神有一絲清明,抱怨道:“細妹,你想幹嘛呀這是,疼死我了。”

“活該!”

男人翻身又起,把細妹壓在身下,狼嘴又親,手上又亂摸,某處大概疼的不厲害,急切還想入港。

細妹冷笑數聲,一口咬在男人嘴上,踢開身上的男人,起來利落的穿上衣服,大罵:“我就是犯賤,還擔心你,我擔心個鬼。”

給彭石穿穿上大褲衩,擋住私密部位,打開門,大喊:“李雲龍,你來,給你個以下犯上的機會,你去提一桶冷水過來,澆醒他。”

外面埋伏的一眾人等,一聽見動靜,立馬都隱藏了,這對於常常野戰的他們來說太小兒科了。

不過,已經在軍隊裏呆久了的細妹自是能看出破綻。走到草叢裏捏著耳朵就把李雲龍提出來了,哼道:“跟我玩捉迷藏呢,跟你們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,我要是還不知道你們的底細,我就是蠢死的。去,提兩桶井水過來。”

“嘿嘿,我剛剛腳軟了一下,摔跤了,摔跤,摔跤,呵呵。”傻笑,就是不行動。

“怎麽,因為我不是你的司令,因為我失寵了,所以你就看不起我了,好好,好你個白眼狼,柱子,你去。”回身又從樹後頭提著衣領逮出來一個。

“嘿嘿,夫人,我聽你的話,你別氣啊。”柱子趕緊狗腿諂笑。

“別、別啊夫人,我去還不行嗎。”李雲龍嘆息一聲,無奈只好應聲而去。

“夫人,您辛苦了,趕緊坐。”狗剩搬了一個老爺椅,用袖子擦擦,笑呵呵的請細妹坐。

細妹撇嘴,“他真好命,有你們這些過命兄弟。你們也不要這樣低聲下氣,不就是怕我跑了嗎,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,柳細妹這輩子還就和他彭石穿耗到底了。”

老滕晃悠悠從犄角旮旯裏轉出來,搖頭失笑,“夫人,話被說的太絕對了,正如你說過的,革命變數太多了,同樣的,為了革命而立志犧牲所有的我們,變數也太多了。”

“滕代遠,我沒心情和你討論革命、變數,你去把他拖出來,要不想他爆體而死,就用冷水使勁潑他,你別指望我,我心情欠佳,也別指望其他的女人,有我在一天,他想要別人,別說門沒有,就是窗戶我也給他堵死了。”

老滕腦袋上滴下汗來,訕訕的笑:“細妹同志還生氣呢,當時情況危急,眼看你就要鑄下大錯,身為你們的思想以及生活上的指導員,我萬萬不能袖手旁觀。”

“你是怕惱了孫老不給軍費吧。”細妹冷笑。

“既然夫人這樣想,那就這樣吧。”老滕生氣了,把彭石穿架出來仍在地上,“你自己的男人你都不心疼,我們嫌吃蘿蔔淡操心,不管。”摸摸彭石穿的額頭燙的厲害,厲聲道:“李雲龍,潑!給我使勁潑,潑死他算了!他犯了紀律,該給他點懲罰。”

“政委,你不會給捅上去吧,會給司令添汙點的,司令會有大麻煩的。”李雲龍蹙眉過分擔心的問。眼睛還去瞟細妹的反應。

老滕真想狠狠親一口李雲龍這小子,太聰明了。

老滕嚴肅道:“當然,我不能欺瞞黨,我會如實上告,就說彭石穿私生活不檢點,請組織給出相應的處置。看看,是開除黨籍,還是蹲小黑屋。”

“他什麽時候私生活不檢點了!”細妹一聽,臉色登時變了,尖聲質問。

後來一想,老滕和彭石穿的交情,細妹淡定了,不聞不問。

老滕一看,沒戲,聳聳肩,嘆息一聲:“潑吧,再不給他降溫,就要燒壞了。寧願讓他凍死,也不能讓他斷子絕孫。”瞅瞅彭石穿鼓起的帳篷,老滕無奈道。

冷冷的石板地,彭石穿就躺在上面,當一桶桶的冷水都澆在他的身上,當冷水澆水了他的身體,當他的唇瓣開始泛白,當他渾然不知的蜷縮在地上翻滾,細妹緩緩流下淚來,心疼得厲害。

她疲憊的以手撫額,緩緩按壓疼痛的太陽穴。一聲嘆息從她口中流出。

“都回去吧,我看著他,折騰一夜,你們都去睡會兒,養養神,畢竟你們都有各自的責任在,不能讓人趁虛而入。”

老滕點點頭,疲憊的捏捏鼻梁,揮揮手讓他們趁著還沒天亮都去休息會兒。

“細妹同志也註意身體。你,不是一個人。”老滕看了細妹一眼,見她眼中掩飾不住的倦意,有些難過。

“嗯。”細妹點點頭。

當人都走了,當破曉之前最黑暗的時刻到來,黑暗之中,細妹只覺渾身都冷,眼中泣淚,躺倒在濕冷的地上,窩在男人懷裏取暖。

當一個人犯下一件錯事,就會愧疚,就會不斷的受到良心的譴責。

細妹想著,也許正是因為自己的愧疚,讓自己太慣著這個男人了,一點警覺性都沒有,一個寡婦的閨房是那麽好進的嗎?白癡,混蛋,一點都不動腦子,蠢死了。

尿尿你去哪裏不行啊,你又不是女人得脫褲子,你隨便找個地解決不就行嗎,澆澆花,花還感激你呢,你怪我懷疑你嗎,你自找的,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長得清麗了,我不就是懷孕不能伺候你嗎,你就這麽心急,壞蛋,死人,再也不理你了。

掐完男人腰肉,還不過癮,還想去掐男人臉,一想臉上有指甲痕太明顯了,唉,給他留點面子吧。

發洩完了,又去抱男人,整個嬌小的身子都窩在男人咯吱窩裏。嘟嘴道:“哥,你煎熬多久,我就在這裏陪你多久。”

地上濕冷濕冷的,細妹有些受不住,更加往男人身上擠。男人似乎又被她身上的女兒香勾引出沖動來了,一把把女人摟在懷裏,翻動身體,讓女人睡在他身上。

細妹想著,估計身下這男人冷了,拿她當被子蓋呢。正好,她也嫌棄石板又硬又冷,就拿他當肉墊吧。

瞇上眼,小憩一會兒。

朦朧的黑暗之中,一男一女就這樣擁抱著躺在地上,兩人衣服又都濕透了,清風一吹,微冷,兩人抱的更緊了。

老滕躲在不遠處樹叢後看到,眼中滿滿都是羨慕之情,喃喃道:“能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離。以嬌弱之軀,孕子之身,毅然跟隨,不離不棄,軍中第一人。”

他脫下自己的軍大衣想為她蓋上,可是看到那倆人抱在一起的樣子,自嘲一笑,“我算怎麽回事。”悵然離去。

當破曉之光照在兩人的身上,彭石穿先醒過來,眼睛脹痛,身體也痛,好像有一百斤的東西壓在身上,壓了一整夜似地,都僵了、麻了,根本不能動。

“細妹,細妹,起來,你壓死我了,怎麽回事,我們怎麽睡地上了,我記得我們還在孫府赴宴來著,怎麽回來的。”

細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正對上一雙清亮的眸子,剛想撒個嬌來著,一想這死男人昨晚上做的事,臉一下黑了。

“赴宴?你就想著赴宴!你去死!”一巴掌蓋男人臉上,自己爬起來,扭巴扭巴進屋了,“嘭”一聲關上門,彭石穿懵了,他還暈乎著呢。

“哎?你,大早上的發什麽瘋。”彭石穿也沒生氣,伸伸腰,踢踢腿,舒展筋骨。

身體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,他疼的直皺眉,“阿嚏!我這腰酸的呦。”

“今晚上你還給我睡地板,想爬我的床,沒門!”屋裏又傳來細妹的吼聲。

“啥?哎?為啥?”彭石穿摸著腦門,一臉問號。一想到沒有軟軟的身子抱著睡了,他都習慣了,乍一沒有,他絕對會失眠啊,回吼:“不行!”

接著就聽到什麽東西砸到臥室門上了,“咚”的一聲,震得他心肝顫,就再也沒聽到細妹搭理他。

沒辦法,生活上出了問題就去找政委。

劉得勝也是個皮癢癢的賤人,上次被湊成那樣,他還色心不死,天天頂著一張豬頭臉在縣衙附近轉悠,只希望能等到細妹出門的時候見見。混進來的特務很快就發現了他,尋思著,他一個人不成事,還得再找一個幫手。

關鍵的是,他混進來是混進來了,想再混出去和外面人通消息卻難,他也是個膽小的,生怕被捉住,就一直住在旅館裏,輕易不敢冒頭。只密切註意著縣衙裏的動靜。

就在他盯著劉得勝的時候,他發現了一件事情,這個劉得勝似乎也有些神通,他進出除了走城門之外,晚上城門關了之後,他也有辦法再進來,若是打動他,他想的加官掌權的事情就不遠了。

這天又見劉得勝窩在餛飩攤子上盯住縣衙大門口,他就奇怪了,這縣衙裏頭到底有什麽吸引他的,難道說,這人也是國黨埋伏在於都的特務。

考慮了幾日,他終於決定找到他攤牌。

噌噌鼻子,他裝模作樣的打打身上的土,實際一雙賊眼四處查看,見縣衙門口的士兵並沒有註意到他,他噌到劉得勝對面,先要了碗餛飩吃著,然後小聲的說特務暗語:“天王蓋地虎?”

“神經病!”劉得勝瞥對面的年輕男人一眼,懶洋洋道:“寶塔鎮河妖。”

年輕特務目光一亮,大喜,一把握住劉德勝的手,“兄弟!”

“誰你兄弟!神經病,你以為你天地會呀,天地會早過時了。沒看到爺們正吃餛飩嗎,一邊呆著去。小心我揍你,告訴你,爺們是道上的,小弟多的是,少惹我。”劉得勝晃晃拳頭。

“是、是。”年輕特務一聽,滿頭流汗,掏出白帕子擦擦汗,趕緊賠不是。

“那個,兄弟,我看你額頭寬闊能跑馬,肩膀厚實能打樁,虎背熊腰,面貌堂堂,近日必將有喜事降臨啊。”年輕特務讚揚道。

劉得勝瘦弱的身板越挺越直,腦袋越昂越高,忽然就覺得自己越來越高大,心裏一舒坦,立馬就跟這個年輕特務勾肩搭背,稱兄道弟起來,吹牛道:

“兄弟,我跟你,我小時候我娘就跟我說,我出生的時候,有一道霞光將我家屋頂籠罩,大吉,果不其然,我身帶異象出生,沒幾天就吸引來了一個老和尚,那老和尚就跟我娘說,那是紫氣東來,說我有帝王相,要好生教導我,待得亂世,我就是那揭竿而起的漢王劉邦轉世,定能扭轉乾坤,開亂世太平啊。”

這個年輕特務聽得那個汗噠噠的,雖然咱歷史不好,但是咱也知道,揭竿而起的那是陳勝吳逛,趕緊又抹汗,奉承道:“您老就是那漢高祖啊,咱們漢人的老祖宗。”

“那是,我是誰啊,在這條街上那是響當當的有名,沒人敢惹我。”劉得勝吸嚕吸嚕的大口喝餛飩,土瓷勺子都不用了。

“爺,跟你商量個事?”年輕特務小心的試探。

“說,有什麽事,包爺身上,爺給你辦,一定辦成。”

“小弟這兒有個發財的買賣,不知道您老敢不敢幹,這可得冒殺頭的危險,算了,今兒個遇上您,說明咱有緣分,更是小弟的福氣,小弟不能害您,還是不說為好。”年輕特務一臉真心為他的模樣。

“老弟,你這是看不起我啊。我什麽事沒幹過,殺頭有什麽好怕的,頭掉了碗大的疤,十八年後爺們又是一條好漢!說,什麽發財的事,可不能落下兄弟。”劉得勝眼睛一霎變得賊亮賊亮的。

“那我可就說了,您可得有準備才行。”特務四下看看,趴在劉得勝耳朵上嘀咕。

劉得勝起初還笑嘻嘻的,越聽到後來,他越緊張,越惶恐,直到他掙紮著想從特務手裏撤回自己的手,特務不撒手,他徹底慌了,想大叫救命,只覺自己胸口抵著一個硬物,他大睜著眼低下頭一看,正是一管漆黑的王八盒子槍道,當下再不敢掙紮。

討好道:“爺,有事咱好好說話,這讓人看到了不好,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,不知道還以為咱們是兔兒爺,呵呵,放手,你放手!”劉得勝咬牙切齒,心想著,陰溝裏翻船,這回是栽了。

“想發財就得拿命抵。兄弟,我是真覺得和你有緣,看好你才選中你,真心勸你,現下這形勢,只要你夠狠夠絕,咱也能從無賴爬上龍座,到那時一呼百應,艷婢成群,珍饈美味,華衣美服,怎麽享受都行,比你在這個小城裏討生活好千倍、萬倍,怎麽樣,敢不敢賭。賭贏了,你就是人上人,輸了,呵,拿命陪!是男人,你就該狠!”

劉得勝被說動了,但是也不敢立即答應,只好敷衍道:“哥哥,太突然了,弟弟這會兒還沒有準備,你容我想幾天?”

“幾天不行,我呆在這裏多一分鐘就是一分鐘的危險,幾天,到時你去告密,我小命就不保。爺惜命,也等不起,這樣,就今晚上。”

“行、行,一晚上也行。”劉得勝連忙點頭。心想著,趕緊帶著花兒逃命去,一晚上夠夠的。

年輕特務詭異一笑,趴在劉得勝耳邊,說:“你妹妹長得不錯,為防晚上有賊偷花,我今晚上去你家,幫你守著去。”

“你別動她!”劉得勝狠道。一把扯過特務的前襟,倆人眼對眼,比狠。

“這要看你聽不聽話。”特務把槍口對準劉得勝心口。

縣衙大堂議事廳。

彭石穿一口水噴了出來。不敢置信的瞪著老滕,“真有人看上我了?還想獻身?嘖嘖,我這艷福可真不淺啊,哈哈……”

“嗨,你還有臉笑,還敢笑?我看,細妹同志昨晚上對你真是手下留情了,就該狠狠收拾你一頓。”老滕笑罵。

“司令,你危險了,昨晚上,夫人沒好好收拾你,我估摸著是看你神志不清才留情的,哼哼,今晚上嘛,我敢和你打賭,別的懲罰先不說,你一定爬不上夫人的床。司令,敢不敢賭,一塊大洋。”

“滾你的。”彭石穿肯定不和他賭,細妹可是明言今晚上不讓他爬床的。聽了老滕敘述經過,他敢斷定,細妹這回絕對不心軟,非得折騰折騰他不可。

“嘖,我牙疼。”也不知是心裏作用還是怎麽著的,他就覺得自己後牙槽一陣陣的疼。

惹得眾人哈哈大笑。

“司令這是抱不著媳婦愁的。”眾人起哄。

“滾你們。”

“實在話,這事也不怪我啊,我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,那個叫什麽惠娘的,我總共就見了不到三次,我發誓從沒單獨見過她,和她說的話,”他伸出五指,“總共加起來也沒有五句。”

“你別跟我們澄清,去跟夫人說去。”老滕煩他。斜眼看打量他:“老彭,我就看不懂了,就你長成這德行,還沒我長得好,怎麽就那麽有女人緣呢,桃花泛濫啊你。”

“去去去,說正事。老滕,孫老有什麽表示沒有?”

“你猜怎麽著,早上派人去拿錢的時候,孫府都空了。就剩下文正一個人在發放大洋,散奴仆。問他,他也不瞞著,直接就說了,自二十年前,他家就秘密修建了一處渡口,五年前又通過在英國讀書的文正購置了一艘輪船,這會兒,孫府上的老老小小都走了。”

彭石穿瞇了瞇眼睛,“孫老,未雨綢繆,老謀深算。是個值得敬重的。”

“可不是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,姜還是老的辣,這老話說得好啊。”

“咳,老滕啊,你說,嗯,嗯嗯……”

“你嗯嗯什麽呢,想上大號啊,去茅廁,說不定又有一個美艷女郎等著勾引你,哈哈。”

“就是有什麽辦法能哄女人高興。”彭石穿一張老臉漲成豬肝色。

“哈哈……”惹得老滕哈哈大笑。

“司令,我給你出個主意?”李雲龍不懷好意的笑。

“咳,你說,我聽著。”

“您去買一個搓衣板。”

“我買那玩意幹什麽?”

“給夫人跪搓衣板啊,我估摸著,看在您第一次跪的份上,頂多讓你跪一小時就完事。”李雲龍說完哈哈大笑。

“滾,凈出餿主意!”

再說,細妹,睡了一上午,精神頭好了,就打算幹幹正事。

這事早和彭石穿商量定了的,告示也貼上去有一天多了,可是,就是沒有來應征的,細妹滿心不高興。

“征個女兵怎麽就那麽難。”

不過,她不會放棄的。軍中缺隨軍女護士,趁著現在還不打仗,她想把女兵醫療隊建立起來。要說包紮傷口照料傷員這種事,還是女同志心細,有耐心。

“狗剩,今天有沒有人來?”細妹做到一邊的凳子上問。

狗剩苦惱的搖搖頭。

“夫人,你說這女的,怎麽都是膽小的,不就隨軍照顧傷員的事嘛,又不是讓她們去打仗,至於跟要去閻王殿似地嗎,見著咱這兒招牌就繞著走,你瞧瞧,拐角處那個大姐,明明就是要走這條路的,一見著咱們就立馬掉頭。”

細妹瞪他。

“嘿嘿,當然,夫人威武,夫人是不同的。”

“有了,來了一個。”吳牙興奮的大叫。跟很久沒見過女人似地。

“我來應征女兵,就不知道你敢不敢收。”細妹聽到這個聲音,差點就岔氣。

秀眉一簇,遂又展開,笑道:“你敢來,我為什麽就不敢收。我的地盤,我還能怕了你。還是擔心你自己,不怕我給你小鞋穿?”

惠娘自顧坐在細妹對面,“該你擔心吧,你的男人要看好了,我再告訴你,沒有男人是不偷腥的,尤其你現在,大肚婆一個,我要是再出現在他面前,多多獻殷勤,你這司令夫人的位置就要危險了。”惠娘托托自己的發髻,撫撫自己脖子上戴的珍珠項鏈炫耀道。

細妹撇唇,只覺這女人不可理喻。

“當兵不是享福,只你這一身的打扮就不合格。你還是繼續做你的大家小姐去吧。”

“大家小姐?”惠娘自嘲,“一覺醒來,親人都不見了,家都散了,我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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